第 43 章(1/5)

    沈悟并不清闲。

    昨夜夜半,借着昏黄烛火熬夜写文书,今早天色还暗着,他就迫不及待地去敲媒婆家的门,央着媒婆今日早早地就去向家说亲。

    媒婆睡眼惺忪,困倦地揉着眼睛:“怎么这么急,婚事急不来的呀。”

    她身后一片黑沉,阴影中传来丈夫熟睡的鼾声与小儿的磨牙声。的确是太早了。

    然而他一刻都无法遏制那种惶然急切的心情,似乎某种失而复得的东西,不知该如何珍惜,只想拼命攥在手中,不要有任何一丝意外的可能。

    沈悟难得露出年轻人的无措与谦卑,再三恳求,直到媒婆答应下来今早第一个就去向家,这才稍稍安心。

    他踩着将亮未亮的一点晨光,径直去了崇文馆。

    前几日,王牧不再让他埋头校对前朝不知堆积了多久的古籍,转而派他整理注录朝中前段时日的奏折,用以备份封存。

    沈悟倍加珍惜这个机会,每日仔细阅读,王牧也并不阻拦,也从未再问过当下时事的政见。

    但沈悟仍能感受到他幽微的带着思量的目光。

    崇文馆内书卷堆积如山,竹简,书卷,散落四处,窗外阳光照亮了灰尘四散的轨迹,一众人埋首其中,落针可闻,间或有翻过一页的纸张摩擦声。

    这样的环境其实很适宜睡觉。

    沈悟白日里在崇文馆兢兢业业,夜里在向家谨言慎行,一日睡不到两个时辰,虽是年轻力壮的年纪,一连几日下来也有些抵挡不住。

    他在熟悉的驱虫防潮的香气之中,以手作支撑抵着头,但还是无可挽回地,缓慢地一点点低了下去。

    身前的光线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,“砰”的一声,瓷器与木桌的轻微碰撞声唤回了沈悟飘忽的神志,他迅速于困倦中清醒过来,望见身前站着的王牧。

    王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:“怎么就醒了?本不打算搅扰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不拘小节,不会为这点小事责怪下属,沈悟知晓他的脾性,但难免生出一点羞愧——他在上学时都鲜少打瞌睡。

    沈悟起身道歉,又问:“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王牧晃了晃手中的信封:“本想劳烦你帮我跑个腿送个信,但——”

    他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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