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质-叁(1/10)

    【017：时间的尽头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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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几乎是精挑细选，姜千才找出一条好看的连衣裙。

    她编了一个马尾辫，套头穿上那件纯白色的连衣裙，搭配了一双黑色的小皮鞋。镜子里的女孩笑容甜美，纯洁如夜色里那抹清冷的月光。

    至少姜千自己心里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她把那件九十九块钱买来的蓝色纱裙往衣柜最角落塞了塞，努力不让自己看到裙角被撕裂的痕迹。

    陈旧又睡过头了，姜千在她家楼下喊到被邻居骂也没能喊醒陈旧。

    她悻悻离开陈旧的小区，踢着脚下的石子，一步一步往前走，势必要踩死路上的每一只蚂蚁。

    夏季的清晨，天边已泛起金光。

    姜千数着天空中漂浮的云，和车道中驶过的小轿车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许世杰缩在车窗边，耳边是许思轶的声音。

    许思轶就是那么个人，一说话就停不下来，嘴巴能嘚吧嘚半天。一会儿展现歌喉，一会儿又人格分裂演小品，二舅在驾驶座下被女儿乐得合不拢嘴，许思轶的左右护法许世杰和徐故明一个盯着窗子发呆，一个捂着耳朵翻白眼。

    “许世杰，那是不是姜千？”

    许思轶望着窗户越来越小的身影，激动地指着她。

    许世杰猛地坐起，脑袋撞上车顶，来不及痛，他跟着望过去。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公交车站牌前仰头望天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，不过猜测那会是愉悦。

    “不关我的事。”

    许世杰重新坐回座位，不自觉地噘嘴道。

    二舅瞥了眼后视镜，轻轻笑了笑，明了孩子心中的别扭。

    “小杰，暑假二舅带你去找姐姐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许世杰侧过身子，抱臂，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“不要，我没有姐姐。”

    许圆姐姐离开之前做足了许世杰的思想工作，走时是坐的车，许世杰追在那辆灰色的面包车后面，从最初的一步之遥到最后的望尘莫及，他跑完了镇南一座桥。

    在许世杰心里，离开和抛弃没有区别。

    他讨厌不告而别的姜千，讨厌怎么也不肯留下的姐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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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世杰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