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(1/3)

    还真不是什么太珍贵的礼物，不过这时候卖青团的船家应当是少了些，倒也难为他一个外乡人能找到。

    “小哥？”我迟疑地问。

    尹景元摸摸后脑勺咧嘴笑了，眼睛眯成月牙。我看着那双狗狗眼，大致确定了我没有叫错人。

    “叫元儿哥就好，上次见面的时候说过啦。”

    这我可不敢，我是资质平平，不是没有脑子，叫他小哥都只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份，看周围人都值得信任才叫出口的，不敢让别人旁听了去。他一个牧云国质子，我若是叫得如此亲昵，被扣上一个里通外国的罪名，连带着阿爹阿兄都要跟着遭殃。

    他见我笑得疏离也不再多做纠缠，转身上了前方横在我们前面的马车。

    “尹景元此人，你觉如何？”

    阿兄声音很小，我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这是在问我。

    “不知好坏，不置可否。”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，只说我长大了。

    “我也合该长大了。”

    我真的长大了吗？我不知道，我还是在期待宫中御膳房什么时候能做藕粉桂花糖糕，还是会和父兄撒娇，还是认为每个问题都会有答案。

    我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，如果说成长的代价是不快乐，那我应该是长大了吧。

    听着皇舅舅对阿爹的称呼不再是姐夫，笑容不再辨得出真假，我想我是应该长大了。

    宴会还是照旧的老几样，无聊得紧。但是这次似乎翻了点新花样出来，皇后娘娘牵头，让几个待字闺中的世家女子轮番展示才艺。

    宫中皇子尚未有人及冠，我瞟了一眼另一个区域的阿兄，总觉得这醉翁之意怕是在替小女寻嫂嫂也。

    只是这皇后娘娘当真是不了解当今形势，现在这临安世家，越是富贵闲人之家的女子，心里便越是向往那另一个襄王。

    故而擅琴的王姑娘选择了跳舞，能歌的张姑娘选择了写诗。不会御前失仪，也不会太出彩。

    又怕别人看到，又怕他看不到。只可惜这神女有意，而那襄王……貌似正意在研究酒盅？

    也不知道他是没看出来在场美女们的暗送秋波还是真的憨。

    有大臣祝酒，尹景元忙拿起酒杯一仰而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