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(1/5)

    窗纸里,医馆后院上方天色将暗,枣树树影模糊,树杈间月影虚白。

    门板前,如蓝放下背后的手,直视前方眨下眼,道:“昨日已按你说的去做了,估计马上见效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另一道女声落下,室内出现一只玉手护着火将蜡烛点燃。袖腕撤离,烛芯微动。

    “蠢货!”军靴狠狠踩碾住男人的头。

    “大人,我……”军靴离开,地毯上的男人不再用凌乱的头发示人,露出恐惧欲哭、鼻青脸肿的脸,道,“我真就是鬼迷心窍了!”

    “鬼迷心窍?哼!”长着鹰钩鼻的男人把头盔丢到门槛前,丢出声响,令它的一半在地毯花纹上覆上阴影。

    他正是鲁印德。他坐下,长指抖动,恨不得瞪穿般,道:“你可知你随我多年,为何没有晋升?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!我念你是我同乡,才把你带在身边至今,把‘分货’的肥差给你!你偷拿些不值钱的倒罢了,真以为我能不知道?陈家的物件你也敢拿了戴在身上,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与那群海贼的事啊!”

    地上的人撑起身,双臂发颤,磕下头道:“大人,实在是我那日喝醉了。我明明没拿出来,不知,不知怎么就戴脖子上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够了!这事儿准得传到那群臭海贼耳朵里!他们本就对分赃之地靠近我们不满……”粗犷的怒音透过窗户,夜幕中鳞次栉比的百姓住宅和明月仿佛窃听着。

    岦州。

    明月在远山之上,住宅在颇远处光亮零星。师凌绝在屋顶上单手按腿,任碎发乱拂他淡凉的眸。

    一片屋瓦被手移走,露出里头橙绿掺半的颜色。细看,这两种颜色出自两人的衣裳——女人身穿橙裙依偎着身穿绿衣的男人。

    前者环着男人的颈,后者勾住她的肩,都看不清面容。

    “师父好容易才允许我下山,你好生无情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殷出坐在屋顶瞪向夜空。

    这女人下山时间能和江展徒弟对得上,还声称她就是从问丘山庄下来的,但她是来会情郎的。

    江展的徒弟,下山的目的会是如此?

    急促的吻声和扒衣声响起,殷出一僵,发现师凌绝目不转睛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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